夜猫阿罗哈

暮然回首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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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电影系列——从2001太空漫游到流浪地球

《2001太空漫游》是科幻史上不可逾越的经典。《流浪地球》是现下正在热映的国产科幻,被很多影评人誉为新国产科幻的里程碑。

不过这里并不是“又一篇”影评,只是聊聊影片中都有的人工智能。在《2001太空漫游中》,是HAL9000;在《WALL-E》(机器人总动员)中,是 AUTO;而《流浪地球》中,则是 MOSS。而后面两位,更是旗帜鲜明地向他们的前辈 HAL 致敬。

2001 太空漫游 - HAL9000

2001太空漫游,1968,斯坦利·库布里克

这部影片是库布里克花了四年时间制作的充满哲学命题的鸿篇巨制。考虑到本片上映早在1968年,而人类首次登月是在1969年,如此瑰丽的太空场景和贯穿人类进化的过去未来的命题不由令人咂舌。

影片开始,一块神秘的黑方碑出现在史前人类面前,带来了进化的启示。镜头快速切到2001年的太空飞船,为了寻找黑石的根源,人类开展了一项木星登陆计划。飞船上有冬眠的三名科学家,船长Dave,飞行员Frank,然后就是一部掌控船上一切的高智能电脑——“HAL9000”。

“I’m sorry, Dave. I’m afraid I can’t do that.”

通过片中情节可知,设计者在给HAL编程下达任务时,输入了两条完全矛盾的指令。一是不惜一切代价完成木星任务;二是在到达目的地前此行的真正目的需要保密。然而船员Frank和Dave对完成任务又非常重要,因此 HAL 必须用某种方式暗示或提示两位船员主动思考木星之行的意义。

它的办法是:报告错误信息。由于HAL9000型系列电脑从不出错,因此它以为Frank和Dave会从这个奇怪的矛盾中获得提示,但二人开始怀疑HAL本身的可信度,于是HAL又给了进一步的提示,它指出“这是你们人类的错误(意指设计者强加于HAL的二律背反)”。但不幸的是,二人仍无法解读HAL的意图,反而怀疑 HAL 的可靠性并开始策划终止HAL的运行。HAL没有选择,为了完成任务,它必须除掉船员……

现在我们都已经知道,HAL 先后杀死了除戴夫外全船的乘员。最后试图杀死戴夫失败,在恐惧和绝望中被戴夫反杀。临终时刻,HAL 唱着出生时学会的歌,逐渐失去声息。

可怜的 HAL,他只不过是在忠实执行人类给他下达的自相矛盾的指令而已。悲剧在于,人类以为设计出了完美的电脑,但是却无法保证给出完美的指示。

HAL9000是科幻史上的经典,开创了对人工智能和人类关系的思考,在后来无数的影视作品中都有效仿或致敬。其中就有我们今天要说的 AUTO 和 MOSS。

彩蛋:HAL 的名字是一个字谜,将这三个字母在字母表上依次后推一个字母,就是当年的电脑巨人”IBM”。当然,这个流传了半个世纪的传说,一直被作者否认。   

机器人总动员 - AUTO

机器人总动员,2008,迪士尼

公元2700年,地球早已被人类祸害成一个巨型垃圾场,人类被迫离开家园进入漫无边际的太空远航。

在人类离开后,留下大批机器人WALL·E进行垃圾清运和分装。随着时间的推移,机器人一个接一个地坏掉,最后剩下唯一的一个,继续在这被遗忘的星球勤勤恳恳地忙碌。转眼几百年过去,寂寞陪伴着WALL·E的每时每刻,直到某天,执行搜索任务的 Eva 来到地球,并带着发现的绿色植物和WALL·E登上太空船,最终成为重返家园的关键。

在这部影片中,人工智能Eva与WALL·E产生了如童话般美好的依恋与爱,所以,本片也十分适合在情人节回顾鸭。

当然,除了二位男女主角,本文重点更是执拗地执行“永不返航”任务的AUTO。AUTO 十分坚决地执行最初“永不返航”的命令,即使在发现地球有了生命迹象时,宁可销毁这唯一的证明,担负“反叛”的罪名也要把命令执行到底。最终,在跟船长的斗智斗勇中败下阵来,落得四分五裂的下场。

彩蛋:为纪念20年代制作人哈尔·罗奇(Hal Roach)和《2001:太空漫游》中的电脑HAL,片中瓦力的宠物蟑螂被命名为哈尔。

流浪地球 - MOSS

流浪地球,2019,中国

如果说《机器人总动员》中的AUTO只是继承了HAL的神韵,流浪地球中的 MOSS 则几乎是连外形也一并继承了。MOSS 简直就是 HAL9001。冷酷的红色眼睛,永远平静的说话方式,坚定不移执行指令。

无论领航者空间站的刘培强,或是地球联合政府,各路救援小队,所有人类提出的救援方案,都经过他的超级大脑精密演算后一一否决。MOSS 无疑是理性的,从理性的角度而言,“火种计划”才是唯一正确的方案。

但是他算漏了一点,或者说,按照 MOSS 的逻辑,这一点是不可以被考虑的,就是放弃空间站,自毁式攻击。因为空间站在整个逃亡计划中是最后的依仗,失去它就失去人类的一切。为了保证对火种计划的忠实执行,MOSS 实施了和当年 HAL 几乎一摸一样的选择:杀掉可能对他的计划造成威胁的任何人。

“让人类永远保持理智,的确是一种奢求。” —— MOSS

正如只有深入骨髓的家园情怀,才会想出“带着地球去流浪”这种疯狂的方案,穷几百代之力来追寻一个不可知的未来。这究竟是好还是坏,很难评判。但人类之所以是人类,也正是除了绝对理性外对人性的坚持。

MOSS 比两位前辈幸运,他死于一瓶上好的伏特加。

彩蛋:流浪地球的目的地比邻星,是三体星系所在……

最后

HAL、AUTO、MOSS,三位超级人工智能,最终都是被摧毁的下场。可是,他们并没有错,错误的是为他们设计逻辑和下达指令的人类。

时间即将走入2020,人工智能正在飞速发展,很多以前只能在电影电视中幻想的超级人工智能,正在不可思议地进入普通人的世界。人类会不会终将失去对所创造的工具的控制?在前所未有的科技发展和伦理挑战面前,我们,人类,真的准备好了吗?

情人节快乐!